迈耶家也像其他德国人一样,把多余的房间租给中国留学生住。恰好,季羡林的好友田德望便是迈耶家的房客。季羡林常去田德望住处拜访,一来二去,便同迈耶一家人熟悉了。季羡林当时不过三十上下,年轻英俊,待人谦和有礼,正在读博士学位,又说得一口流利的德语。迈耶一家人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。
季羡林当时正在写博士论文。他用德文写成稿子,在送给教授看之前,必须用打字机打成清稿。可是季羡林没有打字机,也不会打字,适逢伊姆加德小姐能打字,自己又有打字机,而且她很愿意帮助季羡林打字。这样一来,季羡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几乎天天晚上到她家去。
季羡林获得博士学位后,又在德国呆了四五年,其间,他又写了几篇很长的论文,都是请伊姆加德小姐打的字。所以,直至1945年季羡林离开德国前,还经常去她家打字。
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,季羡林和伊姆加德小姐之间渐渐产生了感情。除了打字季羡林去迈耶家外,后来,迈耶家凡有喜庆日子,招待客人吃点心、吃茶什么的,迈耶太太必定邀请季羡林参加。特别是在伊姆加德生日那一天,季羡林是必不可少的客人。每逢季羡林到迈耶家,伊姆加德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,满面笑容,格外热情。迈耶太太在安排座位时,总让季羡林坐在伊姆加德的旁边。一对异国青年同时坠入了爱河。
但是,每当季羡林回到寓所,内心便充满矛盾与痛苦,因为他是一个有妻子、有儿女的人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幸福与痛苦,欢乐与自责的矛盾心理,一直折磨着他。最后,他终于决定,为了不伤害或少伤害别人,还是自己来咽下这个苦果。
季羡林当年离开哥廷根后,伊姆加德就一直在等待他回来,虽然再也没有得到季羡林的消息,但她依然执意地等待并终身未婚。这个固执而坚忍的女人,伴着一台老式打字机,一等就是60年。为了季羡林,她支付了一生的光阴和爱情。
季羡林90岁生日那天收到了伊姆加德从哥廷根寄来的一张照片,照片上满头银发,端庄恬静地微笑着的老人,给季羡林一直牵挂也愧疚的心,带来了温暖的慰藉。
季羡林 -
追思会
群众排长队追思季羡林
2009年7月11日11时10分,北大百年讲堂拉起进场围栏,仅几分钟时间,前来拜祭的各界人士就已排起了50米长的队伍。前来吊唁的各界人士,均穿着素色衣服,耐心地等待着入场,虽然天气也非常闷热,但是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厌烦的情绪,每个人都在静静地等着。
一位对外经贸大学的退休教师称,她在北京大学上学时,季老是她的系主任,她眼中的季老是个十分朴素温和的人。
在排队的长龙中,记者发现了北大教授、北大原东语系党总支书记贺剑城。据贺剑城教授称,他和季羡林先生是十多年的同事,还是季先生的入党介绍人。贺剑城称自己“为老搭档的逝世感到悲痛”,他回忆道:“季先生对待学术、工作非常严谨,对自己和别人要求都非常严格。他精力过人,每天到单位非常早,有时竟然会提前三个小时到。贺老称,季先生一生对待学问十分刻苦,提及他在德国同时学三门语言的情况,笑称‘简直是自我折磨’ 。”
中午12点,贺老等人排队进入百年讲堂,参加季羡林的追思会。悼念者都领到一朵纸做的小百花,排队走上前,在季羡林的照片前鞠躬。有些人对于季先生的辞世非常悲痛,在季先生的遗像前跪地磕头表示敬意。
据悉,今天下午季老在京的学生们会集体参加北大吊唁活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