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卫东:做疫苗与讲故事
中国第一支、全球第二支甲乙肝联合疫苗,全球第一支SARS灭活疫苗,这些名声都没有跃出疫苗行业,直到今年甲流来袭,尤其是面对来势汹汹的甲流第二波,“全球第一支甲流疫苗”让北京科兴——一家位于中关村北大生物城,年净利润不超过1亿元人民币的疫苗企业,越来越为公众所关注,当然也包括它的总经理、参与到一线疫苗研发的尹卫东。
疫苗永远短缺
10月30日下午,记者走进北京科兴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,尹卫东正对着电脑,与记者寒暄几句后接着转向电脑把新闻看完。网页上的新闻报导,卫生部部长陈竺又一次肯定了甲流疫苗企业做出的努力。
在甲流第二波骤然来袭的时候,公众普遍关心疫苗的产量能否应付。“其实政府和疫苗企业早有准备,现在一方面控制疫情,一方面分批接种,一方面加紧生产,可以挺过这一关,”尹卫东说,“不过某种意义上,每一种疫苗都是永远短缺的。”也许后半句更像是尹卫东的期待,因为北京科兴2003年生产的几批短缺货——SARS疫苗,现在还全部封存在仓库里,那是由于“SARS疫苗研制出来了,SARS疫情控制住了。”
虽然承认SARS疫苗在商业上是个失败的案例,但是尹卫东还是强调非常值,“毕竟有这个疫苗总比没有要好”。这也是医药公司尤其是疫苗公司的企业家需要常常面对的一个“商业悖论”。“我需要我的企业盈利,也希望我们的产品到时候没有用武之地。”如何同时做到这两点,尹卫东觉得政府这次就做得非常好,让企业和政府共同承担起了保障公共卫生的责任。
上不了A股才去美国
折戟SARS疫苗之后,北京科兴赴美上市。2003年9月,北京科兴以反向收购的方式登陆OTCBB市场,尹卫东成为上市平台——中维科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CEO,一年后北京科兴由OTCBB转到美国证券交易所挂牌。
“当时一直处于亏损状态,到2005年才开始盈利,所以那个时候在国内上不了A股。”另外,较高的科研水平、行业监管以及资本认知度也是尹卫东选择赴美上市的理由。为此,尹卫东打了个比方,“做疫苗去上市,就是给资本讲故事,除了讲得好之外还要有人听得懂、能理解。”显然尹卫东是幸运的,因为当他开始到美国讲故事后,“题材”不断,2003年SARS后面紧跟着的是禽流感,现在是甲流。
“所以我非常感谢美国的投资者,他们很认同我讲的故事。”疫苗研发周期长投入高风险大,尹卫东认为一定要有长远眼光的投资者。但是提到北京科兴目前的股价,尹卫东却是一脸的不满意。今年5月份,北京科兴股价2美元多的时候尹卫东不满意,现在涨到了7美元多还是不满意,“因为我觉得不止这个价,现在北京科兴总共值3亿多美元,翻十倍又如何。”而当被问到公司现在的3亿美金市值里边有多少是自己的身家时,尹卫东先是笑而不答,而后说出一句,“对个人的财富我不感兴趣也不想提,不过我可以告诉你,我个人有上市公司的股份,是CEO也是董事长。”
尹卫东更愿意说的是国内A股市场上疫苗企业的表现,“甲流概念股的走势说明国内市场很看好我们生物类公司”。
疫苗产业开始井喷
在尹卫东看来,历经几场大的疫情之后,国内的资本已经听得懂疫苗企业讲的故事了,但是更重要的还是国家的意愿和政策。
说到国内疫苗行业的前景,尹卫东列举了一连串的数据,“2006年,中央财政购买疫苗只有几千万,2007年是27个亿,今年如果一支甲流疫苗按20元算,政府收储一亿支就要花20个亿。”尹卫东的声音明显亢奋了许多,“中国的经济不用担心,每个人都拼命地发展想要更好地生活,那么整体经济上去了,政府又大力支持,加上大家健康意识的增长,这对我们来说会是一个多大的市场啊,行业的井喷式发展已经开始了。”除此之外,尹卫东还从政策层面进行了自己的解读,“国家提出2020年卫生要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,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几年当中,国内的卫生事业将要跨越式发展,这对行业内的所有企业都是利好。”
“与汽车、手机等完全进入市场化竞争的行业比起来,国内的卫生健康行业市场化程度还不够。”虽有担忧,但尹卫东还是很乐观:“现在国内的疫苗行业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,可以说是国际前沿了,前不久不是还有新闻说有别的国家要进口我们的甲流疫苗嘛”。对于疫苗产业的未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