航班恢复后最怕见湖北游客,每天套两层手套依然提心吊胆
小雪,空姐,女,28 岁,成都,就职于国内某上市航空公司
湖北刚解禁的那会,客舱里多了很多湖北籍的旅客,我也变得焦虑起来。
一是老觉得湖北是 “ 疫区 ”,担心他们接触过患者,是无症状感染者,携带病毒。
所以每天我都会按照公司的规定,带好口罩、手套,甚至还会自己偷偷多带一层手套。
另一方面是,我们公司内部要求执行的一些措施,加剧了我对这部分旅客的恐慌。
公司当时要求,我们需要在湖北籍的乘客落座后,到他们座位前大声询问:“ 请问你是湖北人吗?过去 30 天你去过户籍所在地吗?”
这也是为了保证其他旅客的知情权,但被询问的湖北的旅客多数会显得很拘谨,有的会生气;说跟审问犯人一样。
现在回忆起来,觉得自己和公司都有点小题大做,这些措施加重了他们刚被解封还未抚平的伤痛。每当他们到为难、甚至露出本不该有的愧疚时,我内心其实比较自责。
印象比较深的一个湖北乘客,是一个年轻的武汉姑娘。在我循例 “ 盘问 ” 完她之后,坐她旁边的小伙子立马紧张地说, 我要升舱。"
同事看这边有情况,就过来跟他解释,飞行时长只有两个多小时,升舱要补 780 元,并不是很划算,是否确定升舱?
这时,小伙子很不客气地提着行李直接站起来,大声质问:
“ 你们到底有没有空位?我要升舱!”说完就直接往商务舱的方向快速走去。
这时候小姑娘已经低下头不吭声了。但乘务长还是要求我再去找她核实一遍,到底是从武汉还是从其他湖北城市来的,到底有没有健康证明。
小姑娘眼眶已经红了,特别小声地说,“ 我是湖北其他城市来的,有健康证明,我们那儿已经很多天没有新增了,真的很安全 ”。
那时候我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,但面儿上还是按要求嘱咐她,下飞机后还要跟地面报备,主动说明自己是从湖北来的。
飞行全程我就比较留意这个姑娘。在发餐的环节,这个小姑娘也是等别人都吃完、带上口罩,然后她才摘下了口罩吃饭。
下飞机时,她还特定找到我,特别坚定地跟我说:“ 我们湖北人挺安全的。我在武汉也呆过几年,那是一座很好的城市,别歧视我们了”。
航空公司欠我们公司 1 个亿,我今年上半年收入仅 5000 元
航班恢复后最怕见湖北游客,每天套两层手套依然提心吊胆
小雪,空姐,女,28岁,成都,就职于国内某上市航空公司
湖北刚解禁的那会,客舱里多了很多湖北籍的旅客,我也变得焦虑起来。
一是老觉得湖北是“疫区”,担心他们接触过患者,是无症状感染者,携带病毒。
所以每天我都会按照公司的规定,带好口罩、手套,甚至还会自己偷偷多带一层手套。
另一方面是,我们公司内部要求执行的一些措施,加剧了我对这部分旅客的恐慌。
公司当时要求,我们需要在湖北籍的乘客落座后,到他们座位前大声询问:“请问你是湖北人吗?过去30天你去过户籍所在地吗?”
这也是为了保证其他旅客的知情权,但被询问的湖北的旅客多数会显得很拘谨,有的会生气;说跟审问犯人一样。
现在回忆起来,觉得自己和公司都有点小题大做,这些措施加重了他们刚被解封还未抚平的伤痛。每当他们到为难、甚至露出本不该有的愧疚时,我内心其实比较自责。
印象比较深的一个湖北乘客,是一个年轻的武汉姑娘。在我循例“盘问”完她之后,坐她旁边的小伙子立马紧张地说,“我要升舱。”
同事看这边有情况,就过来跟他解释,飞行时长只有两个多小时,升舱要补780元,并不是很划算,是否确定升舱?
这时,小伙子很不客气地提着行李直接站起来,大声质问:
“你们到底有没有空位?我要升舱!”说完就直接往商务舱的方向快速走去。
这时候小姑娘已经低下头不吭声了。但乘务长还是要求我再去找她核实一遍,到底是从武汉还是从其他湖北城市来的,到底有没有健康证明。
小姑娘眼眶已经红了,特别小声地说,“我是湖北其他城市来的,有健康证明,我们那儿已经很多天没有新增了,真的很安全”。
那时候我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,但面儿上还是按要求嘱咐她,下飞机后还要跟地面报备,主动说明自己是从湖北来的。
飞行全程我就比较留意这个姑娘。在发餐的环节,这个小姑娘也是等别人都吃完、带上口罩,然后她才摘下了口罩吃饭。
下飞机时,她还特定找到我,特别坚定地跟我说:“我们湖北人挺安全的。我在武汉也呆过几年,那是一座很好的城市,别歧视我们了”。
航空公司欠我们公司1个亿,我今年上半年收入仅5000元